自从知道路樱曾是徐哲水,或者说一直就是徐哲水,枝知对她的态度不知不觉也变了。以前她们有许多自然而亲密的举动,尤其是两老病重期间,路樱都是跟着枝知一起睡的。

    林慧去世后,徐哲水的身份也同时被揭开,枝知没有多说什么就搬到了曾经的书房里,把自己的房间留给了路樱。

    徐哲水已经以路樱的身份活了十多年,早已习惯了自己女孩的身份,并不觉得和女性亲密接触有什么羞耻,都是自然而然的。早在还是婴儿时期,他就已经习惯了妈妈的软软的胸脯和芬芳的肌肤。

    在此之前,她与枝知一起睡一起打闹,是把她当做亲姐姐一样,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如今枝知突然回避起来,弄得她一时有些无措,一时又有些尴尬。

    但她又能和枝知说什么呢?虽然作为路樱这么多年,可如今的她除了这具身体,哪一点又是路樱呢?或者说路樱真的存在过吗?还是从来就只有徐哲水呢?

    幸好屋子够宽敞,她们都有足够的私人空间,两个人还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说,但再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也再不轻易说出喜欢这种字眼了。她们的关爱嬉闹都是克制有礼的,对此路樱心里是有些失落感的,但也知道只能如此了。

    家里烧的太阳能热水器常常断了热水,虽然已经到了初春,但申山的天气仍旧是阴寒为主。所以她们洗澡常常也会被一壶热水,以防万一。

    这天路樱看热水壶没水了,一时懒得等,想着今天太阳不错,热水器里的水应该够用,就直接去洗了。

    枝知回来见她没有提热水进去,想了想还是问了她一句是否还有热水,要不要给她烧一壶。路樱爽快地回答不用了,水还很热。

    没想到不一会儿,刚打了肥皂还没冲洗,热水就断了。路樱本想叫枝知递一壶热水进来,刚刚听到厨房的声音,她回来后应该是正在烧水。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口。路樱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枝知姐又不是外人,这么个小忙为什么不好意思找她帮呢。

    路樱对自己内心突生的别扭有些无语也有些气恼,思量再三还是没有开口,主要是怕这种尴尬的心态被枝知察觉。只好速速用冷水冲刷干净了。

    出来后枝知也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了,路樱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枝知瞧了她一眼,像是猜到了什么,路樱心里有鬼一样,连忙解释道:“刚刚窗户好像没关好,漏风。”

    枝知对她这个解释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冲泡了一袋板蓝根。

    路樱揉揉鼻子,乖乖地喝了,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畏首畏尾没法坦坦荡荡的活了。

    饭桌上,枝知如往常一样,和她聊了些学校的日常,也只有在这时,在家里,在枝知面前,路樱才会变身成一个话痨,说很多听来的或者见到的学校趣事。偶尔枝知也回忆起曾经自己的学生时代,顺便问起徐哲水的往事,他和枝知本也算同一代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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