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蕴低头帮他拢着外套，鼻翼呼出的温热气息拂在脸庞，吹得眉眼瘙痒。
这种痒，像是浅薄地痒在脸庞上，却又像是确实地痒在心底，痒得他想丢盔弃甲，转身就逃。
楚奕僵在原地，四肢仿佛都变成了木头做的，动弹不得。
他只能假装仰头看着夜空。
晚风吹得微黄的树叶飘零，刮散浅薄云层，闪烁的星星从云层下显现出来。
是个适合赏月的夜晚。
“老大，还冷吗？”林时蕴最后理好褶皱的领子，笑道。
楚奕的视线从夜空慢慢拉回来，汇聚在林时蕴鬓角处那道贯穿到眉毛末端的刺眼伤疤。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指腹轻轻抚过伤疤。
疤痕是暗红色的，中间一道锐利的狰狞划痕被时间磨得稍微不显眼了些，但依旧能让人想象出那道又深又长的口子往外渗血的惨痛模样。
光是触摸，就觉得这份痛楚感同身受。
林时蕴愣住了，神情惊讶，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声地勾起唇角，黑沉沉眼眸骤然明亮起来。
楚奕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动作太过亲昵。
他迅速放下手，两手揣在披着的校服外套上：“不冷了，我们走吧。”
脑海里完全没有明确的指示或者命令，身子却像是被潜意识完全操纵了般，想到就去做了。
可能又是心疼反派崽的缘故。
四周太过安静，楚奕大步朝前走去，想借着远处喧闹的嘈杂遮掩掉微快的心跳声：“伤口现在还会痛吗？”
林时蕴本想摇头，一想到刚才楚奕的举动，改成点头：“一下雨就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