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送二牛回来了！”
段志城一抬头，笑得和蔼，拿湿淋淋的手驱赶走近的大儿子：
“不用你帮忙，大牛，自个儿玩去！”
“二牛”是一鸣，“大牛”是他。
至于爹娘的亲生儿子，他们八岁的小弟段荣，叫“小牛”。
段家村的习俗，越是希望小孩能健康长大，父母越是要给孩子取猫狗牛驴之类的小名，他们村还有叫狗剩、驴蛋的。
“哎、大牛！真不要你帮、你少碰些水！湿气会上身的——”
段长明没理段志城的推拒，蹲下身，拿过段志城手里的毛皮，在鞣液盆内细细搓揉起来，“爹，我的身体早就好了，真的。”
“唉，你这娃儿！”
段志城看着自己儿子瘦削的侧脸，伸手到温水盆里，拿自己湿透的大手攥了攥儿子的手。
骨节坚硬凸出，皮肤冰冷。跟自己小儿子胖乎乎温热的手截然不同，是两个极端。
段志城心中涌起无限疼惜，嘴上佯怒道：
“大夏天的手这么冰！这也能叫身体好了？大牛，你啊，人家娃儿都是能偷懒就偷懒，不爱帮家里干活，小牛也这样、爱玩，就你，整天闷头闷脑，老实憨憨的……你是懂事，孝顺，可……唉……你不一样……你，就该多玩玩……”
段志城低叹了一声。
段长明无法解释，只好闷声埋头干活。
他的身体，在系统的帮助下，早就不难受了。不只是不虚弱，他的力气比村里所有娃儿叠一块儿都大。
干这一点活，根本不会累。
其实他曾经也尝试着编过，说自己被野兽追赶、掉下后山、偶遇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