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鹤谨迈步到了他的卧房,一进门扑面而来的书卷气让桑昀意料之中,如果有“书圣”称号的评比,鹤谨不遑多让。

    鹤谨让桑昀自便,自己则回到大厅继续研磨作诗。

    看着这些书比藏书阁的书页更为褶皱,随便翻看一页都是满满的书注,想来是鹤谨更为常看的书。

    桑昀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任务,时间已经不早,若是没有碧潼的记载他得另做打算。

    终于在书柜的右下角找到几本神话古籍,序录的记载清晰,得幸有碧潼的记载。翻阅到对应页数,内容却让桑昀犯难。

    等到他全部理解透彻,归放原处时,夕阳西下,街上的烟火气阵阵飘来,他迈出鹤谨的卧房。

    此时,余晖落在院中,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少年单薄的身影上,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白色发带高高束起,一双剑眉下目光灼灼。月白莲花纹的袖口随笔墨挥洒而轻舞,腰间束一条浅绿色长穗绦。

    桑昀不得不感慨:若没有那孤苦的身世,鹤谨当真是肆意骄傲的少年。

    鹤谨极为认真地书写让桑昀不忍打断,直到那浓墨绘成的长诗随着光线倾泻而下,桑昀才敢出声赞扬:“谨师傅的字当真是好看极了。”

    鹤谨才注意到来人,赶忙说:“让主侍见笑了。”

    待桑昀走近,那浓墨斜体,每个字苍劲有力的收尾却让他有些疑惑。

    “谨师傅会武吗?”这是个肯定句:鹤谨根本不会武,“我看每个字收尾的力道像是习武多年的人才有的风范。”

    鹤谨摇摇头:“应是从小练字的习惯练就吧。”

    桑昀用大拇指遮住几个字的尾部,眼里的赞赏瞬间凝固。

    再看到宣纸右下角写着的“鹤谨署”,拿纸的手微微颤抖,猛然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鹤谨,又随即失笑道:“我失礼了,谨师傅的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鹤谨并不觉得自己会和桑昀有什么关系。

    “是啊,不过他比我还大上两岁,怎么可能是你这样15岁的少年呢?”没等鹤谨回话,桑昀又自顾自道,“他不会用署名的署,最后用的是归属的属。”

    “归属的属?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