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君准允,容青第二天就去找上窟主。

    窟主修为高深,从萧族回来之后就闭关,但仙君入魔的天象变化颇大,后来又有神宫高阶修士踏足花城。

    将花城当成自留地的窟主无法继续安心闭关,实际上已经出关了几日。

    蔚仪得到仙君的吩咐后,已经在与窟主交涉解散万芳窟的事情了。

    仙君为仙道共主,那么神宫就是仙道第一梯队的势力,本就有监察的职责,原本这些奴妓都是签了命契,做皮肉生意,而且大都是凡人,蔚仪也无法挑刺,然而窟主是仙道中人,仔细查验下来,还是隐世燕族的子弟,事情反倒好办了一些。

    蔚仪已经在准备着手斥责燕族管教门人弟子不严了。

    这个时候容青请见,蔚仪见到之后,恭恭敬敬地站起身称呼了一句:“容青公子。”

    容青不知蔚仪深浅,但他爱屋及乌,对服侍过仙君的蔚仪十分客气。

    可他毕竟是仙君的枕边人,蔚仪刻意地让他,因此,容青反倒显得更占据了主动权。

    “叨扰你和窟主谈话实在不好意思,一起坐下喝些茶水吧。”

    蔚仪没有推辞,自己挪动了位置,将和窟主谈话的主座让给了容青。

    “容青公子,我已与窟主谈妥,所有命契很快就可以销毁了。”

    窟主挑眉看着这位来历不凡的侍者主动给容青作配,脸色稍稍变化。

    他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未曾想过你那夫主有本事,倒是可惜了你在我这万芳窟受的这些苦楚了。”

    容青面色讶异。

    窟主笑道:“怎么,觉得我不该主动提起,免得你背后的那位恩主生气?生我的气倒不如生他自己的气。你几次求救,受尽折辱,辗转做脚底微尘,不曾冤枉了我赐给你蒲草这名字,他高坐云端,两耳不闻,连衣裳都是干干净净,只因你受了这些折辱,还得要你小意赔礼道歉?”

    容青脸色平淡,但他实际上是生气的,生气于窟主对于仙君的诋毁:“我只是觉得窟主有些过于不怕死了。而且,主人不能来自然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若他能够空的出手,若他看见了我的苦难,他不会不管。我自己困窘之时,我顾不得旁人的苦难,也顾不上担忧主人是不是遭遇危险,将心比心,我不能因为主人比我强,比我厉害,就要求他必须时时刻刻对我伸出援手。主人心怀苍生,情爱之外,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今主人肯原谅我的不够坚定,也对我施了援手,我为何反而要生他的气,觉得我的苦难都是他造成的?”

    窟主低笑:“是个敦厚温柔的性子。你既然想得这么明白,还来找我做什么?何不跟着你那主人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