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竹在出发去医院的车上,接了个司小年的电话,小年同学不知道是在开车还是坐车,感觉像是在外面,周围声音很嘈杂。

    这孩子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程雨竹还默默地给他总结了个中心思想,总之就是他关心秦子翊的伤势,但是这伤怎么来的,他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不是不知道,是说不清楚。

    这就奇怪了。

    “小年,你有没有他以前的病例?”她总算把话题拉回正轨。

    电话那边司小年难得地沉默了一会,才沮丧开口:

    “竹子姐,病例我有,但是我不知道云锡他让不让发,我得问问他,万一他不让发我发了,那我就死了。”

    程雨竹答应了,她也很明白楚云锡的处境,秦子翊在刚出道那两年是个舞担,后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转成了主唱,这其中有没有伤势的缘故,还不得而知。

    他的伤势如果很严重的话,传出去了无疑对组合是个不太正面的影响,那些看好组合发展的各大品牌商,多半都会重新斟酌组合未来的发展。

    先把司小年的事放在一边,到了医院,她回头时,看到秦子翊靠着车窗闭着眼,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不管怎么样,把人忽悠到医院来了,她的任务完成。

    之后江若尘带着他看了医生拍了片,她也就是帮着交个费跑跑腿,反正这种外面的场合,江老大基本全能搞定。

    拍片的结果很快出来,检查显示他的膝盖和腰椎曾经发生过粉碎性骨折,并且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而至于这伤怎么来的,他说他不太记得了,他出道后的第三年,几乎都在闭关训练,好像是那时运动强度过大造成的。

    不记得了?运动过量造成粉碎性骨折?她不知道究竟她是个傻子,还是他是?

    她站在病房的角落思索,看了看此刻正在打针输液的人,他脸色白的像纸,那双黑曜石般明澈的眼睛此刻安静地闭着,额前的刘海刚好覆在眉间,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整个人看上去安静极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多时间,能够坦然从容地近距离看他,仿佛时光都一下子静止下来,让她能够细心地数着他那颀长浓密的睫毛。

    如果单是这副光景,一定会有人认为床上躺着的,是个温柔乖巧的精致少年,那就大错特错了。

    现今程雨竹算是了解了,什么优质偶像,什么清纯少年,这位爷就是一妥妥的二世祖,谁都伺候不好的那种!

    刚才他醒来了一会,她手上有江若尘从外面买回来的粥,问他要不要趁热喝,他昨天录节目的一整天,加上今天半天,都几乎没吃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