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方丈从来不是古道热肠的心性,天底下也没有他特别关心的人,除了墨云霄。

    但榕榕此番出事,他却比谁都紧张,如今还特别问起慕家的反应,摆明了心里有鬼。

    面对墨云霄的质问,永安方丈非但没着恼,反而微微一笑,眸底划过一抹戏谑。

    “很好,你倒是没忘记我说过的话,绝不能全然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那是他给年幼的墨云霄第一个忠告,也是唯一能在宫里生存下来的法则。

    墨云霄神色平淡,“这与信任无关,是你太反常,太热心,太不像你的为人。”

    永安方丈被他不咸不淡的态度惹恼,怒道,“老子为人轮得到你指手划脚?一点儿长幼伦理观念也没有,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救人还被嫌弃,早知道老子就撒手不管!”

    哼!

    墨云霄毫不留情地戳穿老头子的傲娇。

    “别装了,你对榕榕的事特别上心,为什么?”

    身为墨王,他能纵横沙场、战无不胜,靠的可不是蛮力,而是洞烛机先的判断与观察。

    旁人他管不着,但即使是亦师亦父的永安方丈,他也必须厘清背后的用心。

    永安方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她是你媳妇儿,自是另当别论。如果是别人,求着我管,老子还不愿意呢。”

    “…”

    说好的我佛慈悲,普渡众生呢?

    墨云霄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永安方丈,那张历尽霜雪沧桑的面孔,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丰采。

    只是背后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事,他不说,这世上恐怕无人知晓。

    永安方丈静默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