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在平坦的马路上行驶,荣沉昕眉头紧皱,带有压迫感的视线落在前方排列无尽头般的车队。

    远处红灯格外扎眼,纵使驾驶豪车都无能彰显其应有的流畅速度。

    荣沉昕鲜少如此着急,少有的几次都和遇晚有关。

    她收到遇晚发来的消息后便着手安排公司剩下的事情,公司近来没有重大项目,手下的人没有闹出幺蛾子,在网络上和合作商之间未扯出风波。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与遇晚出车祸的那混乱一年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荣沉昕完全可以放心离开公司。

    在正常情况下,遇晚具有极强的时间观念,对个人和事情走向有准确的预估判断能力。

    她说下午三点,就是三点。

    于是荣沉昕在一点到达明云公馆,自从遇晚住院后,为了方便在医院和公司之间往来,她改搬到明云公馆的公寓居住。

    在遇晚醒来后,她便将遇晚带到这。

    荣沉昕下意识认为遇晚说的家指的是明云公馆,结果没想到遇晚认为的家是她们在明溪都府的“家”。

    她快记不清明溪都府的房子的外观,但遇晚往房子里逐渐添置的物品还记忆犹新。

    餐厅的吊篮,客厅的吊梢眼小羊抱枕,卧室床头上方的猫咪贴纸,书桌上的树脂小狗摆件,书房书架上摆放整齐用来说是充实大脑但从来没有碰过的各学科的书籍……

    以及出现在家中的那个人。

    遇晚发生车祸之后,荣沉昕对“家”的记忆黯淡不少。

    在认识遇晚前,荣沉昕不把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放在心上看重,一切事物在她眼中都是寡淡的,没有值得留念的东西。

    过去的便过去,她可以拥有崭新的事物。

    只是邂逅了遇晚,她逐渐改变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