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迎柳心头一梗,眼底湿意一瞬涌上来。

    她忙垂下眼睫,将脸上那双泛红的眸子遮住,攥紧指尖涩声道:“当初是我不对。”

    提起旧事。

    沈砀眯了眯眼,审视的盯着她。

    两人一瞬变得缄默。

    雪越下越大,不消片刻,原本光秃秃的地面已然覆上一层白。季迎柳一张小~脸冻得发红,没了直觉,唯有嘴里吐出的一团热气,昭示着她还是个喘气的。

    她用力吸了吸酸胀的鼻子,似乎是耻于开口无措的搓~着手,须臾,才终于鼓起勇气涩声道:“你若真的恨我,冲着我来便是,我不会说什么。”

    她抬起头看他,眸底那抹血色便明晃晃的显露在他眸底,“当初是我先对不起你,你要如何报复我,我都没什么可说的,可那间药馆并非我一人所开,也有我爹娘和陆果的钱和心血在里面,我不能置之不理,所以你能不能对我网开一面,把那批药材还给我,待我把药馆给我爹娘和陆果,你再想对我要杀要剐,我毫无怨言。”

    沈砀眸子一瞬变得阴沉。

    他胸口起伏不定,怒道:“你以为是我在为难你?”

    季迎柳惨白的脸上依然看不出~血色,她双肩抖了抖,一下子把拳头攥的更紧了。

    这肯定的模样,令沈砀自抄家那日起闷在胸口的怒气一瞬点燃,恨不得当场把她掐死,他猛地上前一步。

    季迎柳吓得身子一哆嗦,顺势朝后退了三步,张嘴喘着粗气,扶着近旁树干弯下腰做势就要咳嗽。

    犹如一桶冷水兜头浇下,将沈砀怒火一瞬扑灭。

    他骤然转头喝道:“段昭。”

    段昭原本就担忧这两头犟驴会中途吵起来,这才藏掖在附近的林木后观察,不想冷不丁的听到沈砀呵斥,手一抖,手中折扇险些丢出去,他忙接稳,怒其不争的啧了声,朝两人小跑过去。

    待一站定,满腹的草稿还没吐出一个字,就听沈砀厉声道:“给她说说我近日都做了什么。”

    段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