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座山,空气也变得自然清新起来。月华的寒辉透过林间的竹叶的罅隙被分割成剪影,落在衣上便撒下斑驳。

    顾行微脚步声很轻,银白色衣袂擦着竹枝而过沙沙作响,晚露沾染上衣袖泛开点点濡湿。

    默默跟在他身后的乔嗔有些蹑手蹑脚,总感觉自己跟顾行微走得太近会破坏人家仙气飘飘的气场。

    即便是如此凝望着他修长而背脊挺直的背影,他那垂落在肩后银白无暇的发也宛若铺开的寒绸一般,叫人忍不住心底痒痒想上前摸两把。

    银发啊…真是很少见呢,特别是这样比霁雪更圣洁的冷银色,衬着顾行微不常出现表情亦或者情绪的脸,就显得十分禁欲的美感。

    就好似造物主的馈赠一般。

    乔嗔迷迷糊糊的走着神,连身前那人脚步停下都不曾发现。她这么低着头望着鞋尖,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撞进他满是药草苦涩香气的怀里了。

    “诶?诶诶?师兄,怎么了。”

    “走近些,山间有豺狼。”

    见他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乔嗔还有点想笑。

    这山上哪来的野兽,有也早就被晚郎驱逐了,况且她又不至于连这点小东西都打不过。

    虽然心里这样想,乔嗔不敢忤逆他,还是十分给面子的揉着脑袋哦了一声。

    到了临渊城治好那些人,无论是她与谢长寄还是与顾行微都再无关系了。

    他是仙风鹤骨的肃清君,说不定以后还会继承师父的位置继续镇守着那个令天下人趋之若鹜的门派。

    虽然乔嗔觉得可能性不大。

    果然师兄这种人还是会因为各种原因走上黑化之路跟男主互相残杀吧。反正他并不是真心想求仙问道寻求飞升之人,他留在两仪派只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况且他的过去也是一片灰白,就连师父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算起来,也是个不可描述的黑户。

    诶等等…一想到这里,乔嗔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晚郎提起的那位“莲大人”,顾行微对门派比较熟,他应该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