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对一个人占有欲是视情况而定的,对于特定的有好感的人她的占有欲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美人师父还在的时候,人随便抱一只小鹿,她能别扭好几天,更别说现在是个大活人了。

    而且这个大活人还是她不怎么喜欢的大活人,此时此刻再想起君南栎早上说的话,那听起来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

    花溪负气离开,因而她不知道她在转身的瞬间有一道目光集中在了她的后背,目光的发起的表情略带一些无可奈何和苦涩。

    “国师大人,外面有什么吗?你为什么看得这么认真。”陆韶月下意识地追着人的目光而去,而她看到的只有融入夜色中的红砖白瓦,她内心的疑惑快要满溢而出,不得已才打断君南栎的沉思,将问题脱口而出。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天色不早了,继续拉着一个患者聊天不像是件好事。你好生休息着,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君南栎把脸上的表情收了收,挪开了手云淡风轻地回答。

    他有些后悔了,本意是想要刺激一下小花的,但是好像刺激过度把人气着了,早知如此,方才就是连人一根汗毛都不会碰的。

    调戏一时爽,解释火葬场。说得大抵就是眼下的这种情况了。

    君南栎回到府上未能如期在床上见到花溪,转了一圈才在大厅的某个犄角旮旯找到盘作团状半梦半醒的小狐狸,他料想花溪的状态不稳定,时而人形时而兽形,这要被他人看了去肯定得给她扣上妖物之名。

    “小家伙怎么不给自己考虑一下。”君南栎叹口气,在众多仆人的注视之下上前把花溪从墙角掏出来,这小家伙眯着眼睡得迷迷糊糊,许是闻着熟悉味道了,推了推他胸膛后也就不做挣扎任他抱着了。

    本以为冷战就此结束的君南栎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翌日清晨,花溪就早一步醒了,见着自己“毫无骨气”地被君南栎搂在怀里睡,她的内心有无数多条想法就像出弓之箭在心头划过,她花了近乎半分钟回忆了做完发生的是,一张雪白的狐狸脸都要被气得铁青。

    她盯着君南栎熟睡的侧脸,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她从怀抱之中抽身而出,静静地离开了。

    房门“嘎吱”一响,君南栎当真沉不住气,随即睁开了眼,眼神朝着门缝探去,只能捕捉到一条一闪而过的毛绒尾巴。

    他心中默想,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在他看来,小花生气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生气就表示对方还是在乎他的,此时此刻,能够让他感到有所慰藉的也只剩这个想法了,现在他必须要考虑的是如何让人别再继续生气下去。

    ……

    花溪闲来无事在国师府逛了一圈,最后于花园池塘边上坐定,她看着水中鱼儿有些出神,有前车之鉴在,那几条尚有灵气的小鱼精不敢有所造次,只能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水中来回穿梭,不过好在他们记得快,忘得也快,游上一圈几乎就忘了花溪的存在。

    惊吓,害怕,释然,淡忘,循环往复,不灭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