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丰看了秦景修一眼,没吭声。

    这段时间他平均每天睡眠时间不足三小时,全靠香烟提神,烟抽多了,喉咙又干又痛,能不说话他绝不开口。

    秦景修脑海中隐约有些陌生的画面闪过。

    其实这两年,这样的情况时时会有,医生说可能是他失去的那段记忆有恢复的迹像。

    刚来这里,第一眼看到钱丰,他只是隐约觉得面熟,但是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钱丰,年轻时的钱丰。

    梦里的钱丰情绪激动的朝他大声喊着什么,他听不见声音,然后就醒了。

    秦景修不确定这是梦,还是曾经的记忆碎片。

    “你老家哪里的?”

    见钱丰依旧闷着头抽烟,秦景修又问道。

    钱丰并不想说话,也没心情,但想到对方是唐琪的生父,按捺着不耐烦,哑声回道:“b市。”

    秦景修有些意外,“你说话一点b市的口音也没有。”

    b市话最大的特点就是平舌音,基本上b市人说普通话都多少有点平舌翘舌不分的小毛病,很容易听出区别。

    钱丰瞅他一眼,想说唐琪也没有口音,想了想又咽了回去,“我是在外地读的书,又出国呆了几年,口音慢慢就没了。”

    秦景修点点头,把手里没吸几口但已经自己燃完的烟头,按进烟灰缸。

    钱丰正好也抽完了一根,拿起烟盒随口客气道:“再来一根?”

    秦景修顿了下,慢吞吞伸手从钱丰递向他的烟盒中抽出一根,刚叼到嘴里,‘啪’的一声,一簇火苗伸到他面前。

    与此同时,因为帮秦景修点烟而凑近的钱丰,盯着秦景修鼻梁处一颗芝麻大的血痣,眼神从疑惑变成震惊。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