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劣质的墙砖贴缝,甚至有地方已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缝隙,不过里面是黑色的,看不清楚到底有什么。

    这里是医院吧。我盖着一床浅绿色的薄被,从上面可以闻到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气味。

    一扭头,怂包靠坐在一把椅子上,背靠着墙壁,在睡觉。郑大婶的背影在门口的地方,似乎正在做着伸展运动。

    大叔没有看到。下意识地,我对自己说,李小沫也没有看到。

    不过,等到稍稍缓和了点,我才想起来,李小沫已经跑了。我到缤纷酒吧,就是去找李家姐妹的线索的,却没想到出现了如此重大的事故。

    还记得,最后的最后,我举枪射击,子弹打中了白龙成心脏的下方。他倒了下去,后面的事情我便不得而知了。身体的疼痛与疲惫,让我仅仅是闭上眼睛,就陷入了昏睡。

    连怎么到达了这个医院,我也不知道。看怂包和郑大婶的那个样子,估计就是他们联系救护车来的。

    我稍稍感受了下自己身体内的力量,可以估摸着恢复了大半了。看来昨晚的那两拳,白龙成是留了些力气的,为的只是让我体验一下剧痛,好老老实实说出来我要干啥。

    我撑坐起来,被子滑落到我的腿部。身体好上了不少,现在只有隐隐约约的酸痛在缠绕,就好像跑了个马拉松后的第二天早晨一样。

    腹部处微微有不适,但也属于正常现象。我甚至可以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完全了。

    听到床榻的微微响动,郑大婶回过头来,看到我坐起身,欣喜之情写满在脸上。

    她碎碎地步子走了过来,很是高兴,不过压着声音,道:“现在才七点,你不多睡一会儿?我和你的那个朋友送你来这里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

    我微微张了张嘴,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大婶的照顾,我非常感激,但是她目前为止是整个事件极少的局外人之一,我没有必要告诉她一些实情,来把她也牵涉进来。

    “啊我不睡了。我准备去,嗯吃早饭去。”

    “啊对了,瞧我这个脑袋,忘了给你们买早饭了!”大婶拍了下额头,有些讪笑。

    “不用了不用了,大婶,麻烦你在这里看着怂——看着我朋友。我去外面随便吃点。”我挠了挠头,望了怂包一眼,便起身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