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顾长宁知道李珣要什么。

    无非是羞辱。

    先封他做承欢侯,同为王族,一个趾高气扬高高在上,另一个却只落得阶下囚,让天下人晓得,清高的南夏世子终不过以色侍君。

    是以夺名。

    然后丢进别院,不闻不问,身在后宫,顶着冠绝天下的容貌,依旧无人问津,少不了落人笑话,南夏世子连身都卖不出去。

    是以诛心。

    李珣跟他玩儿心计。

    顾长宁不介意陪他玩到底,于是闲云野鹤了大半月,硬是无悲无喜。

    这下是该换北凌君王坐不住了。

    顾长宁勾着浅笑,慵懒闲适,赏这一场北国大雪,红梅盛放。

    喜珠没去内务府,先进御书房。

    李珣用朱笔批折子,见她来了,只撩了下眼皮。

    喜珠单膝跪地,姿态干练:“王上,世子的确没有思乡之意。依喜珠所见,他对故国并无怀念。”

    “是么。”李珣放下朱笔,语气平静。

    喜珠一想到顾长宁吃不饱穿不暖,天寒地冻的,成天裹着大氅缩在阴冷昏暗的屋内,便于心不忍,于是不遗余力为他说好话:“世子没有反心,虽是南夏王族,自幼却不曾受到善待。”

    李珣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喜珠心里发怵,顿了顿,仍是硬了头皮说下去:“世子长姐临安公主,为南夏王侵犯身死,我想世子也许因此,对南夏没有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