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颜氏,平常这时候应在小佛堂里敲着木鱼念经,但这会儿却在屋里指挥丫鬟婆子翻箱倒柜,地上一片狼藉。

    薛静妤只得按下原本要说的话,先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你哥哥呢?”颜氏起身急问,“账上少了三千两银子,账房说是他支走了。”

    “许是他有急用。”薛静妤不以为意。三千两对于他们家来说,是一大笔银子,但薛甫如今是薛家家主,到账上支取银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颜氏还是急:“我预备你出嫁时,给你压箱底的两千两银子也不见了!”

    薛静妤半晌没能说出话来。什么叫嫁妆?就是哪怕犯了抄家灭族的大罪,只要家里有女孩儿已定亲,官府也会把那份嫁妆排除在外,不会罚没。所以,薛甫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会动用她的陪嫁银子??

    颜氏见她脸色发白,忙道:“好孩子,你别急,娘这就把他找回来,家法伺候。”

    薛静妤勉强笑了笑,道:“娘,哥哥一向稳重,若非遇到难事,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您先不要声张,等我私下问问他再说。”

    颜氏虽气,但见他们兄妹和睦,还是欣慰:“你就知道护着他。”

    “哥哥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总得给他留些颜面。”薛静妤踏着满地的杂物,走到颜氏身旁,扶着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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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娘,我因为赈灾,被皇上处罚的事,您已经知道了吧?”

    对于薛静妤正在做的事,颜氏感情很复杂:“你想嫁给欧阳晟,多的是法子,为何非要选一条最难走的路?”

    “娘,您当我愿意从医?天晓得我多讨厌给人治病。我明明是千金小姐,可每次领着学生去给人诊病时,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薛静妤叫道。

    知女莫若母,颜氏一听她这撒娇的口吻,便知她已经有了主意:“你打算怎么办?”

    “娘,靖安侯府的二少夫人,不是咱们家的亲戚么?快过年了,咱们亲戚间,也该走动走动。”薛静妤接过丫鬟刚送来的茶壶,给颜氏斟了杯热茶。

    这是要借着走动的机会,讨好欧阳晟的生母?颜氏觉得这法子没什么用:“静妤,娘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白惜秋至今没接受欧阳晟的奉养,欧阳晟的亲事,她做不了主,也不会去做这个主。”

    薛静妤浅浅一笑:“娘,事在人为。”这人嘛,总是得逼一逼的,白惜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