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便接着道:“适才在回春医馆的时候,奴婢听阿古丽跟您说,如果咱们回春医馆现在能治好一个别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人,就能挽回声望了。这曼连达将军的腿疾,不就正好符合条件吗?”

    “本公主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迦丽公主没好气地道,“我们正缺这样的病人不假,但我们医馆有治好曼连达的本事吗?再者说了,曼连达的腿疾,只是婆蛮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也许熙朝的大夫正好擅长治这个呢?那哪还轮得到我们?”

    含香被斥责了一通,连忙认错,退了下去。

    迦丽公主派出去的人,很快访遍了熙朝的名医,就连京城之外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夫,他们都去问过了,但所有的大夫都表示,他们对曼连达这样的腿疾束手无策,不会治。

    偌大一个熙朝,竟找不出一个能治疗曼连达腿疾的大夫?迦丽公主不信,亲自带着曼连达,去找大夫看他的腿,然而结果还是一样,无一人能治。

    她如此一番忙碌,可谓是尽心尽力,但曼连达却质疑了:“公主,熙朝最好的大夫,不是应该在太医院吗?现在熙朝的皇帝有求于我们婆蛮国,应该对你有求必应才是,你怎么却舍近求远,不去找熙朝皇帝的太医们,却在民间四处乱撞?”

    什么叫在民间四处乱撞?迦丽公主很不满他的态度,心头火起,丢下他就回房去了。

    含香端来清火的茶水,劝她消消气。

    迦丽公主却摔了茶盏,气道:“我这算哪门子的公主,就连一个三品的将军,都敢当面斥责我了。”

    含香劝慰她道:“曼连达将军是个鲁莽人,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鲁莽人?我看他一点儿都不鲁莽,只不过是瞧不起我罢了。”迦丽公主道,“都怨父王,只惦记着迟思乡的母亲那个死人,不把我的母后当回事,连带着我也被人瞧不起。”

    含香忙道:“您是我们婆蛮国最尊贵的长公主,谁敢瞧不起您?”

    “罢了,还尊贵呢,我若是尊贵,怎会两次被遣送到大熙来当质子?”迦丽公主恨道,“父王膝下的孩子那么多,偏偏却只挑我来异国他乡受辱受气。”

    迦丽公主两次身为质子,这是事实,含香找不出词儿来安慰她,只得道:“公主,您现在虽然是质子,但熙朝皇帝看重您,您在熙朝,过得比在婆蛮国还快活,这有什么不好的?”

    “那是因为熙朝现在有求于婆蛮国,这都是暂时的。”迦丽公主道,“万一哪天两国交恶,我便性命难保。”